回忆录二 (第9/9页)

看到我的改变，虽然私心极力诱惑我不要再放这个人类离开。

    有几次，我故意试探他，说：“把我放下来吧，你肯定很累了。”

    起初他只会发出诸如“嗯”、“是”此类单调音节，到后面，他几乎是在哀求了，“沙曼萨，我想多抱你一会儿……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你终于肯跟我说说话了？”

    他就又把嘴紧紧闭上了。

    随之消失的还有降临在他身上的喜悦，他回到了那种苦闷、一言不发的忧郁态。

    我被人类骨子里的倔强彻底折服了，叹着气问他：“这些天你的沉默是为了什么呢？维吉妮亚夫人把你交给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，我们分明相处得很愉快，不是吗？还是说我认出了你，让你觉得难堪，愤怒，从此都不想再理我了？既然这样，你走吧，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讲道理地栓着你了。我尊重你，你在我这里任何时候都是自由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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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脸色蓦然苍白下来，“不，不要，沙曼萨，不要让我离开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的牙齿咯咯作响，不停地打着颤，声音里灌满了哭腔：“沙曼萨，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是害怕我会像一百多年前那样纠缠着你，你就大错特错啦。”我强忍着心灰意冷，勉强笑道：“我为我以前做过的坏事道歉，蓝斯，你想回家吗？我可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爱你！”

    蓝斯大声打断了我。

    他捂住脸，绝望从他的哭声里泄露出来：“因为我…一直都爱着你…死亡以前…新生以后…我都深深地渴望着…请不要再让我离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