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亮彩琉璃 (第2/3页)

微动，对上他的眼眸。

    他大步走近，滑了张椅子迳自坐下来。他一坐下来，长腿随意一横，不经意碰到她鞋尖。

    季纭希吓了一跳，但什麽也没说，只是默默缩回自己的腿。

    「为什麽瞎了？」他劈头问。

    这问题令她语塞良久，「……h斑部病变。」

    「手机滑太多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遗传的。青少年型h斑部病变。」

    他才听不懂那什麽，总之就是瞎了。

    「真看不见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还看得到一点。」她掩嘴轻咳，解释道：「视力是慢慢减退的。」

    「多少。」他语气平淡得几乎不像提问。

    「现在看得到……」她指向他的脸——不是伸出食指的那种，而是手掌向上摊平，动作轻盈高雅——

    「你的头发，眉毛，眼睛，还有嘴唇。像模糊的sE块。」

    江暮云闷哼一声。懂了，在她眼中他长得像佛地魔。

    「还有，你变得很高大。」她莞尔。

    她笑起来时，眼睛弯弯的，闪着碎光。

    这瞬间像回到高中，她脸角沾了颜料，还浑然不觉地对他笑。

    ——好像还没嚐过颜料的味道。当时他想。

    於是他倾身，在夕yAn西斜的画室里亲吻她脸颊。

    乓。

    有什麽碎掉的声音。

    是亮彩琉璃应声碎在她的眼眸里，流光潋灩。

    「从什麽时候开始……」

    季纭希没听懂，只觉得他声音忽然开始颤抖。

    「开始什麽？」

    妈的。他烦躁地敲击桌面。「我在问你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