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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我房间。

    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。

    奇怪，明明没有做梦。

    “…宋先生，陪陪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陪。有事。”他从床边站起。

    “陪陪我嘛。就一会儿。”我说，拉着他手不让他走。

    然后我就陷入长久的黑暗。

    没能看到宋祁走没走。

    “我倒不知道，你开始写日记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苏醒后我听见第一句话。

    宋祁站在屋内，像一条曲线弯折，夜月光辉倾洒书桌表面，书桌后窗台前轻薄白窗帘被风吹，微微摆动。

    “啊不对，现在应该是周记。”

    刚刚也做梦。梦中人就在眼前，也说不上来这是幸还是不幸。

    “是，宋先生。我闲着无聊，就把梦里的事记下来玩。”我有些不好意思，从床上掀开毯子起身想拿走宋祁端着的本子。

    怎么像被老师当面检查作业，怪尴尬的。

    宋祁摇头制止我伸过来的手，他目光未曾远离偏黄纸页，仍十分专心读着。

    我也只好缄默站着，细数月色经过他发丝末尾的光线与条纹。

    良久，他合上那牛皮本，“你知道梦里的事都发生过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，宋先生。”那是我不知怎么，被完全尘封的一段记忆。

    “那就别再写。写下来也只会让自己难受。”他拍拍我肩膀，从走出屋外。

    脚步声渐远，我关上门。

    他留下了本子。

    于是我开始读，像宋祁那样。

    我倒想看看，日记怎么会比现实还能令我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