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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0/杨远 (第3/5页)
年轻俊小伙,一张好脸蛋,很大程度上美化了那几步歪歪扭扭的踉跄。 妻子后来却说,他那一跳,说不上狼狈,反而像马诧了,春风得意的郎君该有的身手。听听,她多Ai他。 妻子还说,当时等他的朋友见他飞跳下车,张口喊“阿远”,一听就是福建人。那天,他们提到梅先生,她才刹住脚步看一眼。 剧场门口,匆匆一眼。 好灵犀的眼神,给穷俗小子一记审视。杨远还在和朋友说话,目光追随过去,给他看的只剩背影。 当时不觉,后来好后悔。 那天匆匆下的火车,来不及换身T面的衣服,洗去旅途的尘灰,没能在她面前好好登场,万幸,跳下来没摔个狗啃泥。 哪会想到她在暗中观察他。 他竟有这样的荣幸。 华母名叫华琰,当之无愧,美玉一块。母亲是戏曲名家,百日维新的大先生夸奖过她的《三梦》是难得的做工戏,化境了。 《惊梦》、《寻梦》、《痴梦》,也是华家班子的铁功课。戏曲表演者从小要在眼神下工夫,她是母亲调教来的,半点不含糊。 这不含糊又带天赋的一瞥,给二十出头的杨远带来语言不足以说明的感受。 华琰进到后台,马老师正在温戏她不打扰,便去找母亲,竟也是一屋子的人,人声压抑又欢快,嗡嗡讨论着,梅先生要来听戏呢! 她并不十分惊讶。 想到剧场门外的杨远,八成是千山万水紧追不放的戏迷,更算不上新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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