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(第7/7页)

碧绿色的，他破碎的心流出的眼泪，也是这般生机勃勃的颜色。

    可是，爱德华的注视让米哈伊尔下定决心，无论如何、无论如何他反复地在心里念叨这个短语，它的尾音像一声绝望的叹息，他都会可笑又可悲地继续爱面前这个人，直到故事结束，他们之中有人死去。

    先死去的应该是他。

    米哈伊尔想到mama的话——“苦恋的人是短寿的疯子，大概在二十三岁时就会死去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是二十三岁，mama？”十三岁的他问。

    “噢，因为你爸就是在他二十三岁时对我说这话的——我多么爱你，若是无法与你结成一对，我将会多么痛苦地死去啊。结果我答应他的那天，他居然又要去寻死。‘奥尔加，你怎能接受这样的我？我——我配不上你呀！’多么相处十多年来，这对夫妻的用语习惯已趋于一致、男人们是一个多么愚蠢的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奥尔加，你就别对孩子说这些害羞的事儿了，已经过去十多年了，”瓦迪莫极其不好意思地打断母子的谈话，但随即他又拉过奥尔加的手，露出二十三岁时惯用的死缠烂打的微笑，“可是，米沙，要是你遇上了喜欢的人，就要一刻不停地告诉她你是多么的喜欢她，哪怕她对你不理不睬，哪怕这会让你分外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别把孩子教得和你一样恬不知耻！不要听你爸的话！米沙，哪怕你真的爱上了谁，也别犯傻让自己痛苦，那不值得，尽快忘记她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mama，不痛苦的话，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呢？”

    这话让奥尔加一时无法回答，她只好抚摸米哈伊尔的头，说他果然是个傻孩子，上帝保佑，愿我的米沙这辈子都别遇上如此让他痛苦活着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