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贞子歌 (第11/22页)
访客先开了口:“表哥!” 面貌变了,声音未变,范慕希很快地问:“你是锡爵?” “是的,十六年不曾跟表哥见面了。” “是啊,所以我一时不敢认。”范慕希问,“表弟,你怎么姓了——”范慕希蓦然意会,自己缩口。 “表哥!”王锡爵也赶紧打断,放低了声音,“为了遮人耳目。请你告诫门下,不必说我到过府上。” “不要紧!你的遭遇,我也约略知道。”范慕希细看王锡爵,一袭青袍,境况寒酸,便即问道,“想来近况不好?” “唉!一言难尽。”王锡爵把头低了下去。 范慕希生具侠骨,恻隐之心大起。“表弟,”他拍着胸说,“不必发愁,一切都在我身上。来,来,请到我书房里来,细细谈一谈别后光阴。” 1 于是倾杯话旧。王锡爵细叙了受戴家牵连、不得不迁到苏州避祸的经过,以及这两年连番不幸的遭遇。 “先是我一目失明,”王锡爵又指着右眼说,“这只眼睛怕也难保,无法授徒为生,全靠内人十指做生计。” “是的。”范慕希说,“我久知表弟妹有‘针神’之目。” “起初倒也还好,都赞赏内人的绣件,上门求教的很不少。哪知道,唉!”王锡爵叹口气,“内人始终忧虑不释,白天辛苦,晚上失眠,终于一病不起。如今全靠小女接替。无奈小儿敬熙才五岁,姊代母职,又要cao持家务,实在也腾不出多少工夫来刺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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