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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雨声急急,从背后虚搂腰身,埋头进后颈嗅闻,随意道:“雨下得好像不小。” 沈知晗抚上他手掌,在手背写了一段很长的话,他写得慢,周清弦便耐心等着: 我从前并不勤奋,最爱这样阴雨天气,关上窗子,不燃烛灯,便偷懒一睡一下午,说不上的安逸自得。醒来时已过傍晚,雨势见小,才踩着地上水花,去做今日未完功课。同窗之人皆以为我厌恶雨天,所以才不在落雨日子出门。 一日我因有要事去寻教授我技艺的先生,那日雨势出奇之大,乌云密布,瓢泼倾泄,同窗自然以为我不会在这样的日子出门——尽管我路过屋后,他们也只以为是寻常学子,并未收敛话语,那日我才知道,原来他们从未将我当过真正的前辈。 他们笑我出身,笑我攀附他人,笑我像个仆从一样跟在成绩最好的一名学子身后,笑我贪图他的家世,他的学识,我在他人眼里,和戏台上的戏子并无二般。 周清弦听到此处,本欲说些什么,却被沈知晗捏了捏手背示意,接着写道: 人人认为我有所图,可无人知道,我没有打算从他身上得到写什么,我待他好,从来便只是因为我想对他好,仅此而已。 我自知是个有些柔软的性子,不擅争辩。可时至今日,我仍是在想,若是他能信我就好了,若是他能知道我的心就好了——只是这个愿望,也再无半点可能了。 周清弦问道:“何以言之?” 沈知晗眼角发涩,指尖一笔一划写下这最后一句话:他恨极了我,我与他分道扬镳,至此多年,不再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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